人生就好比诡谲海面上的小船,说翻就翻。
………………
我们欢快到了傍晚才回家,心情好的不得了,每次从雪情那里回来总会像是这样让心开心。
“明天就开学了。”
似乎是看不过我念叨雪情,小雅哪壶不开提哪壶,顿时给我浇上一头冰水。
何苦互相伤害呢……
“晦气。得啦得啦,在我心里小雅永远是第一位,所以就别说这些伤心话了。”
“算、算哥哥识相!”
小雅捂着脸往前跑去,一溜烟地没了踪影。
「还真是可爱的反应……」
我也稍稍加快脚步,在离家不远的转角才看到她的身影。
“怎么在这里?”
直到我走近,小雅也没挪地方,听到我的话似乎才回过神来。
“我、我有不好的预感。”
“哥哥,你过去。”
小雅把我往前推了推,我这才注意到前面的事情。
云叔云姨的车停在楼下,还不停地有从楼上搬运什么东西下来。没见着彩尘。
“怎…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
我再也顾不得犹豫,赶忙凑上去。
“小峰啊,我们得搬家了。”
云叔把手头活放下,扭头朝我说。
“可是,怎么突然——”
“其实,挺久前就有打算了,近两年公司已经快不行了……我和你云姨打算出国看看有没有机会。”
云叔回过头去,叫来云姨。
“我不会说,你听你云姨的。”
云叔又重新忙活起来。倒是云姨过来,一边拉着我的手,一边抹眼泪。
“小峰啊,你和小雅都是陈大哥托我照顾的,我是把你们当我孩子看,舍不得啊……”
“你要是不嫌弃,跟我们一起走。”
“不、不能走!”
不知何时小雅站在背后,突兀地大声尖叫起来,带着哭腔。
“在这才能感觉到爸爸妈妈,我们不能走!”
另一只胳膊被死死地抱住,力气比我所见的任何人的都要大。
“求你了,哥哥,我们不走……好吗?”
小雅少见地哭出声来,衣服上的泪渍被冷风一吹变得冰凉。
比起留在这里,其实我更倾向于跟云叔云姨一起走。但小雅似乎能察觉到我的想法,身子抖得厉害,尽管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,但抽涕得却更加明显。
“哥哥……求你了……和我留下来……”
小雅的决心我感受到了,那是比我想象中更坚定的想法,这样的哀求也是我所未曾见过的。
深吸一口气,我这样说。
“云姨,对不起……”
后面的我说不出口。云姨照顾了我们这么久,到现在离开时我们却要背弃这份恩情……
“别哭别哭,小雅乖,到姨这儿来。”
大概也没想到小雅反应会这么剧烈,或者说,原本应该觉得我们会跟去,所以现在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留着这儿,你和小峰留在这儿。”
云姨重复着,把小雅搂在怀里,轻轻安抚着。直到小雅平静下来。
“对不起,云姨……”
恢复过来后,小雅反过来抱着云姨,用脑袋轻轻蹭着。
“可是,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好了,你和小峰留在这儿,以后只剩你们俩了,要小心坏人,保护好自己。”
“对了,还有,我们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,房客过几天就来,不过房租就给你们。我会去说。”
“等姨和你叔发展起来,隔段时间就给你们打点钱。好好地,我们可能会回来,到时候可别瘦得没肉了。”
“也看好你哥,你比小峰稳,家里事多管管。”
“彩尘在楼上,小峰想去就去吧,磨磨蹭蹭的。”
云姨一边和小雅絮叨着,一边把我赶走。估计后面应该都是要交代給小雅的事儿。
“吸……呼……”
我上了楼,停在彩尘房间前,深呼吸。
“进来吧,别在门口傻呆着。”
没等我敲门,彩尘就从里面把门拉开。
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拉进来,推倒在床上。
炙热的呼吸离我很近很近,两瓣柔软更是和我没有丝毫缝隙。
良久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
彩尘趴在我身上,胳膊交叉撑在胸膛。
“嗯……我知道。”
“跟我走……是不会的吧?”
“因为小雅……”
“我知道……嘻嘻。”
彩尘突兀地笑了起来。
“我一定会回来的,别忘了我。”
“我保证,绝对绝对绝对,不会。”
“嗯……今天,就让我任性一次。小雅应该不会生气的吧?嘻嘻~”
于是,彩尘再度趴下来。
房间充满粉红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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